局?”
“为什么诗人死了,我却能苟活下来?”
林衍愣住了,少见地没跟上穆康的思路。
“后来我想明白了。”穆康递给林衍一个安抚眼神,沉声道,“沉默有罪,而你没有保持沉默。”
“在狱警和诗人的故事里,一人选择了旁观,一人选择了放弃。狱警兄从没在诗人面前出现过,诗人也失去了对生命的留恋。”
“可在我们的故事里,十一年前,你出现在了我面前。”
“就像一个节点,从那天起,故事就注定了另一个结局。”
“无论见不见得到你、无论过得多么恶心矫情,我也没放弃……”穆康深呼吸了两下,勉力咽下蜂拥至喉头的酸意,“……就是因为曾遇见过你。”
林衍看着掌心化成了厘米见方的雪球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如果真的有Multidimensionaluniverse,他俩大概就是生活在另一个宇宙的你和我,总觉得似曾相识。”穆康打趣道,“比如说我虽然不会写诗,但偶尔也会读诗背诗寻找灵感。”
林衍笑了起来:“我知道。”
两人坐在雪中相视傻笑了一会儿,穆康移开目光,状似不经意地说:“最近读了一首诗,挺有感触,背给你听?”
林衍期待地说:“好。”
穆康站了起来,背对林衍,只身挡住了冬日不算炽烈的高原阳光,以陈述般的平稳口吻缓缓念道:
“风雪没有饮酒却醉了,
在松林里不再发狂……”
他甫一念完这句便有些控制不住声音,胸口溢满酸胀情感,心跳却因紧张而紊乱起来。
穆康闭了闭眼,花半分钟稳住心神,继续念道:
“……寂静象是奥菲丽亚,
通宵为我们伴唱。”
林衍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。
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掌心。手中仅剩的最后一点雪也潺潺融化成清透雪水,将一对反射雪光的白金戒指悄悄留在了原地。
穆康转过身,慢慢单膝跪在了雪地里,拉住林衍冰冷的手,拿起浸泡在雪水中的对戒的其中一枚。
发抖的指尖显示出了他比林衍镇定不了多少的慌张心绪。
穆康屏住呼吸,逆着光虔诚看着林衍,犹如置身于日光照亮的边缘,剖心般对自己的天下无双念出了诗的的后半段:
“我仿佛看见一个人影,
他竟与寂静化为一体……”
林衍静静注视着穆康,不觉间已泪流满面。
“他先是告辞,
后又慨然留下……”
林衍回握住穆康的手,流着泪与穆康一同念完了最后一句:“……至死要和我在一起。”
穆康松了口气,偷偷眨眼撵走眼角的湿热,心里默念了十遍“感谢阿赫马托娃阿姨助攻”,以不容拒绝的蛮横手势将戒指套上了林衍修长的无名指:“林衍,我要拥有你,全部的你。”
“从过去、现在、到未来的生生世世。”
林衍低下头,泪水穿破寒风与朝夕落在戒指上,带着翻滚热意,烙下了生世不变的神圣誓言。
我这么爱他。
感谢命运,让他也爱我。
林衍颤抖着把另一枚戒指给穆康戴好,同以阿赫马托娃的诗句对爱人诵出郑重回应:
“‘只有镜子能梦见镜子,只有寂静能维护寂静’……”
他俯身用被泪水浸湿的唇吻住穆康:“只有你能拥有我。”
EvanLin,从不妄言。
冬日的阿尔卑斯,洁白绵延至苍穹之外。雪线之上有一山终年不化的积雪,雪线之下是一对终成正果的眷侣。
他与他先是告辞,后又慨然留下,在风雪中与寂静化为一体。
渊然长路未尽。
他们相知相许。
他们生死与共。
————第四卷·未尽·完————
————正文完——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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勃四:JohannesBrahms-,,德国作曲家约翰内斯·勃拉姆斯的最后一部交响曲,写于1884年,1885年于德国迈宁根首演。
林指和穆老师的故事以勃一开头,由勃四收尾,缘分圆满,音乐也算圆满啦。
谢谢宝贝儿们的支持和鼓励,原谅我笔拙,无法用文字表达出对你们深深的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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