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子。
他看着那小小的人儿,目光灼灼,像濒死的人见了曙光。
袁嬷嬷垂着眼,假意没看见他的眼神:“小殿下长得很像皇上呢。”
才不是。
分明最像她娘……
他不自觉在心里反驳。
喉结上下滚动了下,他道:“抱过来……”
此前他还从未抱过这么弱小的生命,只要一想到这是那人的孩子,他的心便不自觉软成一团。
见此,袁嬷嬷心下大安。
她背过身子,悄悄摸了一把泪,在她看来,若不是因为她,说不定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。
看着被男人抱在怀中的婴儿,她暗暗攥紧了手心。
正待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时,忽听男人沉声问:“就叫云浓吧……可好?”
袁嬷嬷看过去,就见谢济正低着头,目光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婴儿,方才那声,也不知是在问谁。
这夜,送进内殿的膳食总算是有了些被用过的痕迹,虽然不多,却还是让李胜乐开了怀。
“还是嬷嬷有办法。”
袁嬷嬷摇摇头,笑而不语。
哪是她有办法,分明是那位自己想通了。
次日,正好是关雎宫着火的第七日。
谢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推开了承明殿的大门,他一言不发,抬步向关雎宫的方向走去。
李胜愣了一瞬,立即便想要跟上,却听那人轻飘飘地落下句:“不许跟来。”
短短几字,却愣是让人感觉到无尽的杀伐意。
李胜下意识地顿了下,等他缓过神来,眼前哪儿还有谢济等影子?
谢济没带人,循声往日的记忆,慢慢踏上了熟悉的路径。他走得缓慢,看似平静,实则每一步都在忍着煎熬。
时有清风,片片雪花在空中打了个旋儿,又缓缓从空中落下。
往日精致端华的宫殿已不在,只余一地破败,从那些乌黑中,不难看出这里曾经遭受了什么。
来往的宫人见了他,次第上前行礼。
他没有点头,也没有摇头,只淡淡地,一言不发地走到那熟悉的空地,昔日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。
只是,佳人……已不再了。
远在千里外的一艘小船上,江韫正笑着看江家兄妹二人打闹。
她原本还对江淮的说法存疑,然而几日过去,那点子疑惑已经全然散去了,或许是骨肉至亲天然便有感应,她一看着他们,便觉熟悉。
只是……
她垂下眸子,掌心向下,轻柔地搭上腹间,秀气的眉毛轻轻蹙起。
为何感觉这里空落落的呢?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。
再有便是,自己这身子着实奇怪,想到这儿,她面上忍不住一红,她从前竟不知,还有葵水能来数十天的。
若不是自家大哥便是大夫,她还当自己是得了不治之症呢。
正想着,木船忽地颠簸了两下,她赶忙稳住身子,却听外头有人唤:“船家,里头载的可是江家大郎?”
船夫似乎也很激动,他扬声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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