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一年一年地过,从六七岁到二二三岁,四个人都长大了一圈,脸上的稚气也早退了干净。分相聚,相聚分,似乎就一个不断重复的循环。
因为住在单位比较便,晚饭后阮溪和阮洁便没有立即回去。
四个人一起去逛了逛公园,吹了吹湖风。
陈卫东在公园里拉阮洁和阮溪许灼分开走,给自己和阮洁创造二人空间,也给许灼和阮溪制造二人空间,想让许灼和阮溪多说说话。
许灼和阮溪也确实说了很多话,从七岁一直说到二三岁。
但许灼最想说的句话,却怎么也没说出口。
把阮溪和阮洁送回单位里,回去的路上,陈卫东问他:“你说了没有?”
许灼明知故问:“说什么?”
陈卫东道:“让她等你啊。”
许灼默了片刻说:“如下次见面她还不慌不忙一个人,肯定和她结婚。”
你倒跟她说啊!
陈卫东拍大腿:“你真急死了!”
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种。
所有朋友间的分离相聚,对阮溪来说影响都不大,毕竟分人生中的常态。
因为工作和制衣坊两边忙,她也没有精力和心思想的。
相比起来,阮洁要比她轻松很多,每天除了按部就班上班干工作,其他间就和陈卫东约约会谈谈恋爱,不吃饭就逛公园看电影。
阮洁的『性』格比较适合干编制内的工作,而且她自己也非常喜欢这个工作。
比起充满风险和变故的生活,她更喜欢稳定踏实的生活。
今年过完年回来不久阮洁就和陈卫东在一起了,这半年相处下来得也挺愉快的,对以后也有规划——他们打算等阮洁工作干稳定了,就领证结婚。
把“年轻身体硬就要拼”当人生信条的阮溪,当没有把自己的生活规划得这么简单稳定和踏实,她也没打算在工商局干多久。
一九八二年八月二三日,这一天特殊且具有转折『性』的一天。
晚上下班以后,阮溪约了阮洁出来吃饭。
肚子吃到半饱的候,她和阮洁说:“今天召开了第五届人大常务委员会二四次会议,会上通过了《商标法》,今天向单位提交了离职申请。”
金饭碗端了半年也端够了,她决定收拾收拾回去专心做衣服了。
阮洁正夹一块肉往嘴里送,听到阮溪说这个话,她蓦地一愣。后肉咬在嘴里咀嚼起来都慢的,好半天才出声说:“姐,你真舍得啊?”
阮溪笑笑,“有什么舍不得的?”
阮洁说:“你这大学四年不白读了?”
好容易考上大学挣的工作,下半辈子稳了,不知道叫多人羡慕得红了眼,结她才干半年就不干了。想想自觉得可惜,放人肯定舍不得。
阮溪道:“念大学不为了让国家给分配一个好工作,大学四年自己的人生经历,学历的,学到的东西也的,交到的朋友也的,怎么可能会白读了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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