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觉那些血水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毕竟血池大阵是如何炼制的他比林烨更加清楚，这些血水是上万无辜者的鲜血。
而且他们本身就是被抽干身体的惨死，怨气深重。
即便不是被裘临渊所控制，这样冤死之人的鲜血他也是不想沾染的。
在避开血雨的同时，安九霄也在想尽办法地离开这里。
他倒不是为了逃跑，而是魔神的出现显然已经超出了他和林烨的能力范围。
魔神出世，对于望仙城、乃至整个引仙大陆来说都是灭顶之灾，不是自己和林烨献上一条性命就能够阻止的。
所以他必须在林烨拖延时间的时候冲出去，告诉外界的人这里发生了什么。
林烨也在尽力为他争取机会，但并不指望他带人来帮自己，而是他留在这里说不定会死。
血雨过后，林烨周身的剑气越发浓郁，身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道残影，覆盖在他的脸上。
原本他的这张脸已经足够成熟，五官之中都蕴藏着成年人的坚毅和刚强。
可这时他的脸上被一道暗蓝色的光芒覆盖之后，五官竟然也产生了改变，显现出一种属于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和高傲。
让人感觉他的这张脸已经不完全属于自己了，而是两个人的融合。
这两个人，还是现在的他，和少年时的他。
他能够感觉到，如果说之前的剑魂更像是一个和他并肩作战的伙伴的话，那么现在的剑魂更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。
他们的魂魄已经彻底交融，奔腾的血液里都是对方的影子，举手投足都有对方的气息。
珞珈在林烨的身体之内，他的感知是最明显的。
明明仍旧是人族之躯，甚至尚未突破都天仙境，可是林烨却比他在引仙城的时候更加强大。
他手中的剑，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，剑道之上，他必定是无双的存在，必定是最璀璨耀眼的那颗星星！
血雨之中的惨叫声不绝于耳，林烨的眸子却越来越冷。
因为他越发地意识到，这些血雨之中，是无数条无辜之人的性命。
也许他们的一生注定平凡而庸碌，也许活着也并没有对这个世界作出什么贡献。
可他们是人，他们是这万界之中的生灵。
这世间大部分的人活着，对他人都不会造成什么影响，一生匆匆，也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什么烙印。
但既然他们来了，他们便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死，而非他人擅自决定。
无论如何，他们应该始终是自由的。
“你在生气？”
裘临渊似乎察觉到了林烨的情绪变化，忽而开口问道。
林烨冷冷地看着他，并未作答。
此时裘临渊那张始终漠然的脸上，终于出现了变化，他在疑惑。
虽然脸上肌肉的牵动并不大，但可以看出来，他的眼神变得非常疑惑，似乎有什么东西十分困扰他，让他非常想不通。
“你为什么要生气？”
没等林烨开口，他便自问自答：“是因为他们么？”
说着话，他一抬手，那些血色的池水便从他的手中流走。
看着血水回到池中，裘临渊更加疑惑了：“为他们有什么好生气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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