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皮肉的黑影，欧罗瑞的巨剑表面浮起血红的光晕，直接将安息之剑砍出嗡鸣。“戴拉莱涅恩能做到前者，你显然被完成得更好。正常诞生的恶魔是做不到这一点的。”
尼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欧罗瑞显然认定此刻在深渊之底游荡的那位才是魔王，对方笃定的态度甚至让尼莫有点不太确定自己的身份。他所面对的谜团太过庞大复杂，或者说，他不忍向“自己其实不是魔王”的那一丝希望伸出手——
奥利弗很强，灰雾几乎化为实体，在他的身周舞动。和欧罗瑞比起来，黑铠的奥利弗反倒更像是真正的恶魔。但恶魔杀手千百年来积攒的战斗经验十分可怕，所有强悍的攻击招式全被灵巧地化解或带偏。
更别说盲虫们挥舞的肢体时时在干扰奥利弗的动作。此刻加上欧罗瑞燃烧血肉的力量，风滚草的团长失去了他的优势。
红光更盛。不祥的光辉从巨剑蔓延至欧罗瑞的身周，那气息有些熟悉。
是安在黑章测试时激活的深渊魔法。尼莫记得很清楚，燃烧自己的血肉，挤压自己的潜能。可安尚能恢复，欧罗瑞的身体本不该允许他使用这样危险的法术。
“我不记得任何事情。”尼莫声音嘶哑，“我们只是来考察传送阵——”
“你放任穆尼教的那只虫子接近魔王，这足以证明一切。”
戈德温还在战斗，可恶魔杀手的惊人发言明显扰乱了他的心神。尼莫能感受到戈德温动作的变化——地平线的团长不再将后背毫无顾忌地朝向这边。
是的，事已至此，欧罗瑞没有说谎的必要。
“塔尔博特·万斯。”
事到如今，尼莫不打算再保留任何东西。他索性提高声音，同时用影盾利落地护住奥利弗的后背，将一只盲虫的锐利足尖弹开。地底那股让他不舒服的气息越来越近了，有哪里不对劲，但尼莫一时间无法捉住那股违和感。
欧罗瑞冷笑。激发潜能的法术正在吞噬他的身体，恶魔杀手的皮肤如同安当初那样崩裂，血正在缓缓渗出，但他看起来对此毫不在意。
“如果没有你，如果没有洛佩兹，他们不至于现在还在挣扎，自以为抓住了希望。乖乖死掉更幸福些。过来，莱特，现在回归深渊还来得及。”
“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，莱特。”他平静地说，声音里满是灰烬般的死气。“但那没关系。”
“既然魔王把你送上地表，他必然有他的用意。你注定回到这里，如果我没猜错，你的力量应该已经开始受到干扰了。”
“不希望任何人接触魔王？要说放任地表强者接近魔王，你比我干得更漂亮——作为弗林特·洛佩兹的老师，你亲自培养了杀死魔王的人。”
欧罗瑞笑了。他不合时宜地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大笑，笑声听起来悲痛至极。
“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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