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他出去。
男人挺拔颀长的身影迈过,一步步远去。
“晚安。”戚瑶轻声说着今晚的道别词。
没说完的那句话,就算了吧,她想。
喻嘉树顿了两秒,回过身看她。
楼道的声控灯明明灭灭,空气一片静默。
他偏狭长的眼睛清亮,仿佛能一眼看进她的心里。
像巨大的冷气团缓慢行经覆雪的香杉林,枝桠落着细细碎碎的雪,奇迹般卷走她所有的彷徨与不安。
他仿佛叹了口气,很轻,惯常冷淡的眉眼垂着,带着点妥协似的,低声接过她未尽的话语。
“我知道你读过。”
手里一沉,送出的牛皮纸袋去而复返,沉甸甸地放在手里,浓郁的奶香气和温热的触感熨贴着她缓慢跳动的心脏。
鼻息间萦绕着香杉与薄荷的味道,清冽,却无端让人想流泪。
喻嘉树看了她一眼,拎着剩下的三个袋子转身。
“晚安。”
他说。
夜色寂静。
德牧没有趴在玄关的窝里,安安静静地蜷在卧室床边,呼吸声均匀,睡得很香。
然而对有的人来说,又是一个失眠夜。
戚瑶躺在床上,手肘屈起抵住额头,盯着天花板上的亮光发呆。
城市已入眠,万籁俱寂,偶尔传来一声远远的鸣笛,悠长又飘渺,好像在梦里。
她眼前明明是白色的天花板,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男人垂眼递过纸袋的模样。
身姿颀长挺拔,侧脸清隽,少年时的张扬不羁已然被磨成了更深沉的气质,清冷淡漠,不显山不露水。
如果说吃饭时她只是隐约有设想,现在就是笃定,喻嘉树认出她了。
他记忆力向来惊人的好,何况还有周漆在旁边絮叨,两面之后,凭借一些蛛丝马迹认出她是高中同校的同学,也不是不可能。
也许还顺带想起他们为数不多的交集,然后顺口提一提。
戚瑶想,没什么,这不值得自己乱想。
高中毕业到现在七八年,认出来了又怎么样呢?
高中时形影不离的好朋友,到这个年龄分道扬镳、渐行渐远的也大有人在,何况她只是隔壁班的一个女同学。
可是……
万一他知道,她并不单单是擦过肩的校友呢?
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大脑里纷纷杂杂,搅得人不得安宁。
不可以这样。
明天在播的剧大结局,要和主演们一起连线直播。
戚瑶轻叹了口气,起身走出房间,准备去酒柜挑一瓶度数高的酒助眠。
打开酒柜后,她顿了片刻。
纤长的手指抚上瓶身,在玻璃杯里不多不少地盈起半杯。
是那瓶onshine。
周六,依旧是个晴天。
九月的c市天气似乎格外好,气温稍降,温度适宜,阳光明媚。
喻嘉树晚上没回家,在周漆家睡了一晚,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,大早上就被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。
他站在房间门口,颇为无言地看着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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