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，虽说身上所背负的杀孽确实不少，可到底杀的都是该杀之人，是平头百姓，他从不曾动过。
可即便是这样，他也深受剧毒折磨，他的坏运气也该到头了吧？
那个皇位也该轮到燕辰启坐一坐了吧？
沈临风觉得这次事情之后，她好像变了许多。
从前她不喜欢燕辰启做的事情，如今，反倒是鼓励他主动去做。
不为别的，只为燕辰启能咽下这口气。
这种事情只怕无论放在任何人身上，应该都不会释怀。
可燕辰启却为了她放弃太多。
他的仇恨，他唾手可得的皇位，以及他的骄傲与尊严，他都为了她将这些一一踩到脚底。
燕辰启都可以为了她做出改变，她又为什么不能为了燕辰启做出改变呢？
想着，她冷哼一声，隔着车厢便对外头冷声吩咐道，“让他走！让他告诉那个老王八蛋，他的好日子要到头了！”
这番话听得在场所有人都热血沸腾。
不是因为别的，而是因为他们愿意为了燕辰启去夺回这一切。
燕辰启是猛虎，而并非是一只大猫。
相比于做一只乖顺听话的大猫，他们更想见识这头猛虎凶狠的一面。
也许是因为人的本性就是嗜血吧？
他们谁也说不清。
只知道为燕辰启讨回公道，是他们都乐意至极的事情。
……
而远在京城的“燕澶双”，也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。
他住着拐杖立在窗边，窗外的菊花开了满园，最终有几株绿色的菊花，那是他用先前的身体时便在这里栽下的。
没有想到他离开这些年，这些花竟然还矢志不移地开着。
他眼神游移，半晌才微微叹出口气，与在燕辰启面前时的样子截然不同。
“有时候花比人还要忠贞，非道，你说是吗？”
那消瘦的只剩下骨架的道士微微动了动身子，半晌才应了一声，“花有花的品格，人有人的气性，各不相同罢了。”
“如今，秋老虎便要攻上京城，依照他的实力很快便会直捣龙宫，陛下我们还是需要早做准备。”
若是放在从前，燕辰启还不是天命所归，他们自然不必如此慌张。
可是如今，大势已去，再加上非名那个老和尚也站在摄政王那个阵营，又有那个从异世而来的变数加持，如今燕辰启已然是天命所归。
他们如今与他敌对，也正是逆天而行。
逆天而行，本就有违天道，要么一下将事情做绝，要么就半点不做，否则的话，将来所遭受的惩罚绝对不是他们一介凡人所能承受的起的。
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自己这个老搭档，他费尽力气才将他救出来，不想让他这般消沉，也不想让他重蹈覆辙。
“燕澶双”双手扶着窗台，不远处传来女子嬉闹的声音。
他顺着那声音往前看，正见疯疯癫癫的沈茗姝抓着几个宫女在做什么游戏。
口中不断喊着“姐姐，妹妹”之类的话。
这一次，她是真的疯了。
也没有人能救得了她。
他微微皱眉，“非道，你说，人活那么久，究竟是为了什么？”
“是为了权利吗？还是为了泼天富贵？”
“朕怎么好像越活越糊涂了？”
“朕，好像很早的时候，就已经成了孤家寡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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